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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沉的舰炮(雪亮军刀姊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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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初战失利(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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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团火光闪过,紧跟着地面发出了一阵剧烈的颤动,远处的木头棚子被整个炸飞,巨大的黑黄色烟尘腾空而起,里面夹着木头、雨布碎片,还有人体的血肉残肢。 张定海第一个从护墙后面跳出来,他感到自己的腿在发软,毫无疑问这次自己的部下发生了伤亡事故。张定海跑到一半就感到了爆炸带来的令人窒息的热浪,以及硝酸炸药的浓浓的硝烟味儿。他跌跌撞撞跑过来,在烟尘里面差点被呛得喘不过来气。但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团团黑色的鱼雷弹体碎片,还有破碎的木头。 硝烟散尽,丁晓峰拉了拉张定海,几个人看到地上有一小块血肉还连着骨头,张定海捡了起来,好像是肩膀的一块碎肉。这时地上的泥土有一处松动,紧跟着伸出个手来。张定海赶紧把手上的那块碎肉装进口袋,然后和丁晓峰一起徒手挖了起来。 这时兄弟们也围过来一起挖,等挖了几分钟,头露出来了,是小双子,他大口地呼着气。张定海又往下挖,但下面却是一片血肉模糊。 小双子已经被拦腰炸断了。 丁晓峰看着张定海,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双子很快恢复了痛觉,然后大声地呼喊起来:“长官,我没事吧,我好疼啊。” 张定海一下子束手无策,他好像心被掏走了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倒是丁晓峰反应了过来,他慢慢地抬起小双子的脑袋。“小双子,挺住,医生马上就到。”丁晓峰尽量把声音放得柔和、平静。但小双子依旧在喊叫:“长官,好疼啊,我疼死了。” 丁晓峰这才反应过来,他对张定海说:“长官,他被震聋了。” 张定海毫无办法地蹲在一边,右膝半跪着,小双子的喊声就像尖刀一样,一刀一刀割着张定海的肉。 “娘啊,疼死我了,娘啊,救救我吧。”小双子的嘴角开始冒血,看来内脏也已经严重受伤,这是体内的大出血的征兆。 小双子的喊声揪着所有兄弟的心。 “娘啊,娘啊,疼啊,我要疼死啦。” 丁晓峰终于忍不住了,他松开手,从枪套里摘下手枪,然后对准了小双子的后脑。丁晓峰扭头看着张定海,目光里流露出了哀求和征询的意思。 但张定海的情感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人死在自己人的枪下。小双子的疼痛的呼喊声和丁晓峰的手枪都在逼着张定海下达一项命令。 此时在场的兄弟都把脸扭开了,谁都不愿看到这一幕。但这就是该死的战争…… 即使是你的情感无法接受,但你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这样可以减少你自己的手足兄弟的痛苦。这就是该死的战争…… 张定海的嘴角紧张地抽搐着,他后背的冷汗几乎已经浸透了军服,同时他也很清楚,他只能去下达这个命令。张定海微微点了点头,啪,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过,小双子停止了呼喊,紧跟着一枚弹壳掉落在张定海的脚尖处。 又一个兄弟就这么死了…… 孙永福和小双子的牺牲让张定海再次感到了无助,这场战争不知道还要打多久,自己的部下不知道还要牺牲多少。但他们是军人,他们是男人,他们是中国军人、中国男人,即使是再大的牺牲,他们也只能去默默承受。 而那场战争给活下来的人们内心深处造成的创伤呢?即使是活着走下战场,当他们再次回想起这场战争中牺牲的兄弟,他们会怎么想?经历过血腥厮杀的人,活在和平年代,他们是否会被内心的伤痛所折磨? 他们和自己的兄弟并肩作战,而每当送走一个兄弟的时候,他们会在内心世界里留下什么呢?但他们就是兄弟,活着的时候是,死的时候仍旧是,或许再来一场战争,他们仍旧愿意和对方再次在同一艘战舰上服役。 他们之间的情感就是这么简单而朴实。 他们在捍卫人类的正义,就这么简单! 战争,人类最丑陋的行为!以任何理由侵略别人的战争狂徒都是罪犯,不仅是战争罪犯,而是整个人类的罪犯! 而所有在这场反法西斯战争中做出牺牲的人们都是英雄,他们不仅是战争英雄,更是人类的英雄! 孙永福和小双子的牺牲为中队蒙上了很沉重的阴影,部队刚刚组建,就牺牲了两个人,这让大家对自己的前途、命运开始重新思考。 面对大家的消沉,张定海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而且这次的意外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第二天,全队为孙永福和小双子举行了葬礼,他们两个被安葬在汉口郊区的一处不知名的公墓里面。 此后的一个多星期,大家情绪一直很消沉。但大家都没表现出来,依旧是修理舰艇,依旧在岸上出操、点名、站岗,依旧在岸上训练鱼雷装卸和口令下达。 看着大伙的情绪变化,张定海和几个军官商量,大伙忙活了挺长时间了,该让大家去市里玩玩,休息一天。几个军官也都同意张定海的想法。于是第二天全队放假,去汉口看电影。 这天放的电影是阮玲玉的《三个摩登女性》,这片子当时成为经典名片,很多电影院都反复放映。兄弟们好久不怎么见到女人了,都看得很认真。等电影散了场,张定海带着兄弟们走出电影院,只见街道上好多人在放鞭炮,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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