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家报社也呆了五年,不可能说走就走。
可是等夏可可去副刊部报到的时候,周主任端着大黑框眼镜,很为难地瞧着她道:“你昨天晚上把电话给挂了,我还以为你不想接受这个调任,所以,把那份撰稿的工作也让给了她们年轻人。你看……要不你再继续休息几天?反正也快元旦了……”
夏可可就算再单纯再笨蛋,也不可能听不出弦外之意。
这休息几天,很可能会一直休息下去。
报社的工资结构,本来是靠绩效的,没有具体的工作,单单靠着基本工资,大概连一间陋房的房租都交不起。
她居然就这样被挤掉了。
夏可可欲哭无泪,换做以前,大概还会气愤一下,说不定叉着腰理论一番,可是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姨-妈快来了,人焉得很。她连争都懒得争,闻言,抿抿嘴,很干脆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拾东西。走人。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夏可可骨子里,也许还是傲气的。这样一份工作,还犯不着她去乞怜。
她连沈灏晨都能放手,还有什么不能放的?
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收拾进纸箱子,临走时,夏可可将已经拿到手边的仙人球,又搁回电脑边。
这是沈灏晨当初送给她防辐射的。
留下吧,给那个正等着她位置的女大学生继续防辐射吧。
后者笑靥如花。
她却已经支离退场了。
到了楼下,闻讯赶来的华菊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箱子,恼怒道:“你就这样走了啊!任由那个周扒皮欺负!不行,你跟我上去,我们一起去找总编说理去!没见过这么嚣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