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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道之潜龙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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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斗争的牺牲品(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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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道七彩之光从体内被抽离,他们的样子也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容颜飞速苍老,像是在一瞬间老了几十岁,脸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皱纹,乌黑的发丝也开始变成了白色。



    他们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可怕的变化,是因为,那个黑衣人吸走的,是他们的生机。



    黑衣人张开的双手,此刻就像一个不断吞噬生机的可怖黑洞,给那些兵士带去了无法想象的噩梦!



    可怕的噩梦还在继续,被吸走的生机就像是飞速流逝的时光,那些兵士由壮年变成垂暮,然后,血肉精华流失,变成了一具具枯骨……



    最后,就连他们身上的盔甲,也变得锈迹斑斑。



    守卫神殿外围的兵士,如今就这样被神秘强大的黑衣人,抬手间灭了个干干净净。



    他扭头望向前方的大殿,一动不动的停留片刻后,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几息过后,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内院,眼前,就是供奉女娲神像的大殿。



    “你们已经没有资格再留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将横扫这个腐朽而又堕落的凡间,把自由的力量散布到整个大荒!”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幽光,急速地向前冲去,轰的一声巨响,大殿外墙出现了一个大洞,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中。



    破坏就此开始。



    大殿剧烈地颤抖着,尘土飞扬,碎石四溅,殿内的情况不得一见,只能隐隐看到,一道幽光在殿内冲撞,伴随着隆隆的巨响声。



    良久,大殿后方光华一闪,黑衣人的身影出现,扭头回望了一眼。



    “我们用木头和泥土塑出一个人的偶像,把它称为神,把它放在美丽的神殿中,赋予它耀眼的神环;人民崇拜它,认为它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如果有个疯子把它推倒,踩在脚下,有人发现了它,再把它拣回来,放在原来神圣的地方,那么你将发现,它的魅力已经失去。”



    他一步步走出神殿,迄今为止已经有数百名守卫神殿的兵士死在了他的手中,他从正门开始,杀出了一条用鲜血和白骨铺就的道路。



    “如果没有人愿意做这样的疯子,那么,就由我来做吧!”



    冷酷无情的声音回荡在女娲神殿的上空,黑衣人走后不久,风岍山突然一阵山摇地动,一条宽阔的裂谷出现,方圆百丈,被人们誉为圣地的风岍山,就此随女娲神殿一起沉入大地……



    又是一个动荡的年代。



    往古之时,洪荒大陆狼烟四起,烽火叠燃,诸雄称霸。人族一统,华夏联盟首领,古神后裔姬轩辕为彻底统一大荒,与南方蛮族九黎族,在涿鹿展开最后一战,史称涿鹿之战,又称仙魔大战。



    这场大战可谓是惊天动地,人族中几乎所有巫族后裔都参与到了大战中来,共同对抗妖族,幽都,还有九黎族。



    苦战一年多,人族首领姬轩辕胸怀胆略,壮志凌云,指挥麾下的能人异士,终将妖族和幽都势力击退,九黎族落败,首领蚩尤被分尸,分镇五方。



    九黎族缩回南蛮老巢后,仙魔大战由此落幕,岁月流逝,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数百年。



    如今是禹王所统治的时代,空前繁盛的华夏王朝,禹王即将退位,下一任继位者也将会很快被选出。



    山野绿林间,草木葱笼,薄雾弥漫,阵阵虫鸣鸟叫声从林子深处传来,让这原本死寂的树林,有了一股灵动之意。



    一只麻雀从远处疾驰而来,轻巧地落在了一根细细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叫了几声后,它开始用尖尖的喙梳理自己身上的羽毛。



    不远处,其他的麻雀同类也基本都在做这样的事,略作小憩,然后出去觅食。



    突然,一声巨响传出,在林中蓦然回荡开来,随之还腾起了一大片灰尘,将林子边缘的一角笼罩。



    响声刚一传出,林子里顿时乱了起来,鸟飞兔走,哗啦啦的一片树叶抖动之声回旋,漫天的绿叶还未等到秋至,便已经落向了地面多年积聚而成的厚厚的腐叶层。



    几息之后,当笼罩林子边缘那一角的尘雾渐渐有了些淡薄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走了出来。



    “灵石又没有了,唉……该到哪儿去找呢?”少年郁郁寡欢,神色苦闷道。



    他扭头回望,目光穿过即将消散殆尽的灰雾,盯着一堆碎石,双拳不自觉的握了起来。



    “破杀拳如今才仅到两重,其威力,一击之下只可碎掉一人高的石头,毙掉一头凡虎,若用在同阶修士身上,则连保命都难……”



    想着想着,少年眉头皱了起来,目光闪动,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沉默了良久,少年抬起头来,脸上的郁悒一扫而光。



    “先回家吧,师父一定有办法的!”说着,他望向了远方的一片湖泊,脸上露出笑意,迈开大步,快速地跑了过去。



    晴空万里,微风吹拂,少年快步在林间穿梭,不停地用手拨开前方阻挡的树枝,或者欢呼一声,纵身越过并不高的灌木丛,身子轻盈地落在草地上,继续疾驰而行。



    随着少年的临近,他的眼前,一片巨大的湖泊出现,微风拂过,在原本平静的水面上带起了一圈圈荡漾的波纹。



    一只水鸟拍打着翅膀从水面上飞快划过,也不知它是如何做到的,只是一瞬间,就见其从湖面上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白色弧线,还没等少年仔细一看,它细长的喙中就已经夹上了一条正在挣扎的鱼。



    少年怔怔的望着这一切,他看不出什么,只是因为好奇,虽然和师父已经在这湖边居住了三年,但这水鸟捕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万物相争,天道择优……”正当少年出神之时,一个温和且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师父!”少年兴奋地大叫了一声,转过身来,高兴地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个人。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身着粗布麻衣的男人,长长的黑发整齐的梳在脑后,用一根布条扎着,面容消瘦,饱经风霜的脸上透着一股沧桑,看起来,竟有些落魄之感。



    他微笑着看着前方,不过不是看那少年,而是把目光投在了正叼着鱼渐渐飞远的那只水鸟身上。



    “能看出什么来吗?”男人笑着问道,在看那飞鸟时,双目中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少年低头恭敬道:“鸿渐愚钝,看不出其中之意。”



    男人笑了笑,收回目光,水鸟已经远去,他转而看向身前的少年,问道:“我们生活在哪里?”



    少年沉思片刻,仰头向天空望了一眼,其声郑重道:“我们……不仅是我们,还有天下万物,皆生于天地间,存于天地间,天之下,地之上。鸿渐曾听过一句话,‘普天之下,万物共存’,这八个字,说的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说完,少年原本郑重的神色,立刻换成了一副讨好的样子,呵呵憨笑着道:“师父,我说的对不?”



    听了少年的话,男人的目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看着少年,缓缓道:“水鸟捉鱼,螳螂捕蝉……在这个世界上,天之下,地之上,斗争无处不在,逃避,不过是自欺欺人……”



    说到这里,男人微顿了一下,沧桑的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复杂神色。



    他背着手,接着说道:“斗争,天下间没有它不存在的地方,万物相争,适者生存,我们生活在天道之下,天道,只选择适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人。”



    他二人,三年前搬来这个地方,看到了这里有个美丽的湖泊,从此结庐而居。



    男人叫司徒伍,是个风水术师,少年叫司徒鸿渐,是个小修士。



    微风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有些湿润,地上的绿草在阳光的照耀下,还反射着点点亮光,那是草叶上的晶莹露珠。



    昨夜,下了一场不小的雨。



    司徒伍突然伸出手来,司徒鸿渐一怔,在师父的掌心中扫了一眼后,他不明所以的看向师父。



    司徒伍给他看的,是一只雏鸟的尸体,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摸了摸师父手中那看起来非常可怜的雏鸟尸体,感觉湿漉漉的,而且鸟羽都还没有长齐,显然,它死在了昨夜的那场大雨中。



    “看到了吗?它没有熬过昨夜的风雨……”司徒伍声音平静道。



    司徒鸿渐点了点头:“它还小……”



    虽然这只小鸟还未长大,便死在了风雨的摧残下,看起来很是可怜,但司徒鸿渐的心却并没有因此起了任何波澜。



    “是啊,它还小。”司徒伍吐出一句话,语气,说不清是叹息还是感慨。“或许,它还没有体会到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翱翔的那种感觉,它本应该可以再活个几年,它本应该可以有机会去体会那种感觉……但,它还是死了……”



    “上天是残酷的,这是天道的法则,它不会因为这只鸟的幼小,而对它手下留情。”司徒鸿渐似乎明白了师父要问的,语气平淡的说出了这番话。



    “呵呵,看来你理解了……是啊,我们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司徒伍笑了笑。



    他道:“我们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年,而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今后打算做什么?”



    司徒鸿渐沉默不语。



    他其实一直都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从三年前来这里隐居就开始这样。



    是啊,今后该打算做什么?就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孤老一生?



    司徒鸿渐的目光闪烁不定,他心里很清楚,这不是他想要的,但是……他又很迷茫。



    “你该出去走走。”司徒伍道。“我这是建议……”



    “师父,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司徒鸿渐喃喃问道。



    “很残酷!”司徒伍的语气有一股斩钉截铁的味道,“所以,师父今天就是要教教你这世间的道理。”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司徒鸿渐。



    司徒伍语重心长道:“你要学会坚强,学会适应,学会生存!因为这世界,是现实的,残酷的!在这里,你学不到这些,所以……你要出去走走。雄鹰,只有经历过折翅断喙的痛!才有资格在广阔天地间翱翔!”



    司徒鸿渐听着,身躯一震,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一股莫名的热流正慢慢地升起,在他的全身流窜,让他此刻有一股似是飘然的感觉。



    “万物相争,天道择优,适者生存……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弱肉强食,一切靠实力说话,这,就是世界!”



    “这天地间的事情,是对是错,只有绝对的强者,才有资格去说话,去论述!身份卑微,无能的人,只能沦落为他人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



    “如果你不能承受,那么,天道将不会选择你,你的命运将会跟那只鸟一样,成为这残酷斗争的牺牲品!”



    听着师父坚决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沉默少顷,司徒鸿渐的眼中,蓦然闪过一道精光。



    一股不算强大,但却仍然不容忽视的气势,从司徒鸿渐的瘦小的身躯上轰然爆发。



    师父的话,点燃了他不甘平凡的血液,激发了他好斗的性格,打开了承载他不屈意志的宝盒!



    他此刻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被镇压了不知多长时间,却突然被放出来的猛兽!



    沉默,爆发前的沉默……



    “我明白了……”他喃喃道,“这便是修真者应该具备的心态……弱肉强食!”



    这一刻,司徒鸿渐的心中,感悟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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